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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我爱你的第三年

笙歌慢:

更新捞本:点我点我点我


可拼单:党太 飞面  茶太  橙猫将就&小太子




Warning:第三方第一人称预警






我进晟煊的那一年,也是赵启平出外医疗支援那一年。


我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赵启平”这个名字在晟煊意味着什么的。他是这个公司里公开的秘密,是每天清晨进门时的风,是窗台上茂密生长的绿植,是每间屋子里按时亮起的光,是这栋大楼的每一丝每一缕的空气——我看不见他,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在身边。原因很简单,几乎所有人,都在私下里秘密地谈论他,猜测他与我的老板之间的关系。


我的老板,就是晟煊的CEO谭宗明。


 




我喜欢我的老板。


 




一开始情况并非如此,我第一天入职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时,这个人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帅一些的上司而已。


“喜欢”这样的字眼并未在第一时间蹦入我的脑海,我从不相信小说里的烂俗情节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更何况他一向独来独往,做事杀伐果断,一看便不是好接近之人。我曾在他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听见他愤怒的咒骂声和摔打东西的响动,然而片刻过后,他在内线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


“我刚刚失手跌碎了杯子,你进来打扫一下。”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去同他的客户谈笑风生。


他这样的人,狠决起来毫不留情,心思之深手段之高,本就不是我该去招惹的对象。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展露出一点点的温柔,就比常人要教人动心百倍千倍。


 




 


那一日我同他去工地视察。


这片新建的别墅区坐落在嘉林市较偏僻的一块区域,挨着清澈湖泊和远处的翠绿树林。我不懂他为何对这样的工程如此上心,但也明白不应多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那日湖边的风很大,我恰好是散着头发出门,也没带任何可以束发的物品在身上,于是一头长发被吹得尾端打结,不时还会糊住脸,挡住视线。


谭宗明一面同工地负责人说着什么,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又惊又窘,连忙将头发往而后别去。


万幸地是他并未批评我,又将头转了回去。


那一个上午我过得提心吊胆。


午饭时忽然有陌生的工人冲谭宗明走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我听见他道了声“谢谢”,那人慢慢走远了,他回身朝我伸出一只手,张开时手心里躺着一根黑色的发圈。


是最普通的那种,街边五元一对的黑色发圈。


“拿着,下次再来这种地方,记得扎好头发再来。”


我满脸通红,低头小声地憋出句“对不起”,他却突然笑了笑:“怕什么?我又不是在批评你。”


我抬起头,他垂着眼笑,嘴角压得平齐。


爱上一个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也是从那以后,我开始有意地去了解一些从前可以忽略的事情。


比如,从我进公司起就经常听到的“赵医生”“赵启平”究竟是谁。


“啊呀,你不问,我们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谭总的八卦呢。”


“赵医生是老板的恋人,谈了好几年的那种,老员工都知道的噢。不过我跟你讲啊,老板和赵医生是同性恋人噢。”


我惊讶地捂嘴。


“你看你,不用大惊小怪的嘛,我们见过赵医生的,人很好,又好看性格又好,和谭总很配的。”


“对的呀对的呀,不过你进公司的时间不巧,听说赵医生搞什么医疗支援去了,一去好几年的。”


“你们说,赵医生和老板会不会因为异地恋分……”


“呸呸呸,乌鸦嘴!”


我借口还有工作连忙溜走,内心翻涌如同海啸,直觉得这是命运安排,不然哪会那么巧,赵医生走了,我就来了。其实哪有什么命运,只不过是赵启平离开的时间撞上了晟煊找招人的时间,哪怕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我不过是恰好应聘上了这个助理的职位罢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这些呢?我只是觉得,也许真的老天眷顾,我也当了一回幸运儿。


 






那个黑色的发圈一直被戴在我的左手腕上,我并不常用它,工作间隙时偶尔抬起手来看一眼,好像是谭宗明无声的鼓励。


我沉溺在这样甜蜜的幻想中,不肯自拔。


我思考了许久要如何追求谭宗明。他这样的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真要论起来,缺的大概就是陪伴。


多好啊,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陪在他身边。


 






我以为我自己是赢定了。


 






春天的时候,有个包裹辗转被寄到晟煊。


收件人明明白白写着“谭宗明”,寄件人却只有独独的“AZ”两个字母,我满怀着疑惑将它送到谭宗明手上,他却在看见包裹的一瞬间就露出了一个明白的笑。


我的心里猛然一跳。


他小心拆开包裹,里头防震泡沫纸层层叠叠裹着一个木盒,木盒上虽雕着精细的花纹,但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物品。谭宗明小心翼翼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枝半干的花,和几粒常被人误称作红豆的相思子。


我的心在那一刻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这些东西的寓意我大约是能猜到几分的,不外乎“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此类表达相思的诗句。我没想过,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年代还会有人以这种方式表达感情。


我觑着谭宗明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也是明白这些东西的含义的,但还是不死心,非要多问一句:“谭总,这是谁寄给您的东西?”


他恍若方从美梦中惊醒,嘴角还挂着不自知的笑意,又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都装回了木盒,收进办公桌内带锁的那个抽屉里这才回我道:“我的爱人。”


声音比那日递给我发圈时不知要温柔多少倍。


若说我不伤心不介意不在乎,大约没几个人会相信,连我自己也不信。我回到家中大哭了一场,哭过后告诉自己,东西回来了又如何,只要这个时候还陪在谭宗明身边的是我,我就比不知身在何方的赵启平有胜算得多。


我不相信爱情会战胜漫长的时间和无尽的等待。


 






那一年后来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大年夜的当天,谭宗明难得在公司的微信群里说了话,大意是感谢公司所有员工一年以来对晟煊做出的贡献,感谢大家的陪伴和勤恳,又扔了红包让大家抢着玩。群里一片热闹欢腾,我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烟花声,客厅里家人的笑闹和晚会的歌舞,忍不住抱着手机痴笑。


你看,谭宗明说他感谢我的陪伴。


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大着胆子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时,我的手已经抖得不像样。


“喂?”


“谭总……新年快乐。”


他笑了两声:“多谢你还记得我这个孤家寡人,你也新年快乐。”


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沉默着,听见他那边安静的不合时宜。


好半天还是谭宗明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好啦,祝福说过了,年终奖也早给你们发过了,可以开心过年去了吧?”


“嗯!那咱们,上班见。”


谭宗明说了句“好”,终止了通话。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情比屋外的烟花还要绚烂。


 






随后两年的日子也如流水般平静而又迅速地过去了。


我勤勤恳恳,认认真真,恪守本分地做着他的助理,为他安排行程,陪他加班,出差,见客户,为他分担工作上的难题,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意识到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看见我。


你看,说着不相信,爱一个人的心情还是让我把自己错认成了偶像剧女主角。


 






让我想想我是什么时候从这场自己编织的虚幻美梦中醒过来的呢?


对了,是第三年的年末,赵启平猝不及防出现在晟煊的大楼里。


那个时候谭宗明正为了年底的项目能够顺利完工而焦头烂额,在公司连续熬了好几个夜晚。赵启平乘着电梯一路到达顶楼时,谭宗明正在里间的休息室小作休息。


赵启平越过我的办公室就要超谭宗明的那间走去,我起身想拦,带他上来的前台姑娘先拦住了我:


“这是赵医生。”


我挤出一个笑,声音干涩:“谭总正在休息。”


高高瘦瘦的红发青年转身对我笑道:“他是不是又熬夜加班了?”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假笑道:“他们告诉……您了?”


赵启平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还不了解他,还用你们告诉我,这人……”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迎上来伸出手,“你看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你是谭宗明新来的助理吧?我是赵启平,你好。”


他说“我是赵启平”,而不是“我叫赵启平”。


“您好……叫我Emilia就好。”


前台姑娘这时已经离开了,他左右扫了一眼,示意我不用特意招呼他:“我自己进去泡杯茶等他。”


我几乎是急切地小声喊道:“还是我来吧!”


他疑惑看我。


“您……您应该不知道谭总的茶叶和杯子在哪,还是我来吧,我熟。”


他比我高上许多,这时微微垂眼看我,并不说话,只站在那里。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定定回视他。


良久,赵启平突然咧嘴:“好,你来。”


 






那杯茶喝到一半,休息间的门缓缓开了,谭宗明才踏出一只脚就停在了原地。


赵医生不急不慢放下杯子,半扭过身去,拄着脑袋看他。


他们沉默地对视良久,直到赵启平说了句“我回来啦”,谭宗明的脚步才重新动起来,很快就落坐到赵启平身边。


赵启平握着杯子举到谭宗明唇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把剩下的那半杯茶喝了,笑着说了句“多谢”。


谭宗明轻轻揽住他,抵住他的额头笑。


他甚至已经不计较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


我以为这几年,他的每一面我都已经见过,我以为他对着我已经展露过他所有的平和与温柔,可是那一刻我站在那里,看见他揽着赵启平,眼角的细密纹路都堆满飞扬的甜蜜时,我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我是赢不了了。


纵然我自认有千百倍的优势,也敌不过赵启平——谭宗明的爱就是他最大的,独一无二的优势。


我永远也赢不了他。


 






在晟煊工作后的第三年,我正式递交了辞职报告。


谭宗明有些意外,却也没多作挽留,我抱着自己的箱子走一步步走出办公室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离开前我最后一次回头,看见熟悉的人。


赵启平和雪一起在晟煊楼下等谭宗明。


我喜欢的人抱着大衣匆忙从公司里跑出来,用外套裹住他的爱人,同他交换一个短暂的吻。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热的水花自头顶淋下时,我才感觉灵魂真正回到体内。我在这种独自一人的时刻不可避免地又想起谭宗明,我想,这些年我把“爱”这件事情寄托到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与否好去定论。不过是我生命中短暂而迅速的三年,我爱错了一个人,做了场不该做的梦,演了场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曾无比坚信我是特殊的存在,却从未意识到他的温柔也许不过是顺手的施与,他是无心插柳,我却有心栽花。


只是这朵花永远不会开罢了。


信息的提示音在我关水的那一刻恰好响起,我急忙拆了绑在头顶的发辫预备擦干它,谭宗明给我的那个发圈就在这动作间,掉进了没有遮挡的下水口。


再也不见了。


我没有哭,只是站在那里,长久的,安静的。


 




——FIN——


【很早就想尝试的写法,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不管了,总得试着挑战自己,失败了也没啥,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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