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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远】最好的人

维木向北:

甜甜甜,一发完


黄志雄x凌远


 @江漪_ 祝江江生日快乐!!!赶在12点之前发了!!!


我发现我现在果然虐不起来


让我们愉快地吃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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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远最终还是递了辞呈。


  他和林念初离了婚,医院里议论纷纷。


  被理解早就成为奢望,他已经不渴望被人知晓,被人关怀,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凉薄与疯狂的生父生母决定了他的血液,自己就是那样一个人,他说他不配拥有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也不配做人的爱人。


  可离婚对他来说仍是巨大的打击,让他再次陷入困境。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如今都不足以支撑他继续领导整个医院。


  于是他辞去院长的职务,没有与任何人商量,便离开了新市,离开了中国。


  他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独自活着。


 


  凌远去了巴黎。


  他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做了一个小医生。酬劳还说得过去,不至于让自己饿死。


  找到房子之前,他一直是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诊所老板很爽快,没有拒绝。


  他找了五六间房子,要么是距离太远,要么是租金太贵,没有一处满意的。


  他不抱希望地走向最后一家,敲了敲门,扑面而来一股酒气。


  凌远没有丝毫掩饰地皱着眉头,看见一张与他相似的亚洲人的脸。


  那人邋里邋遢,头发凌乱,很高很瘦,瘦到颧骨已经高高地凸起。他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你好。”凌远试着打招呼。


  那双无神地眼睛这才开始聚焦,聚到凌远的脸上。


  “看房子吗?”低沉暗哑的声音闯进凌远的耳朵。


  凌远点点头,跟着那人的脚步进去。


  客厅规规整整,好像没有人在这里生活一样。他路过一扇关着的门,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


  他打开门,里面窗帘大开,阳光温暖地洒在屋子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被褥都是崭新的白色。


  凌远的眼睛一亮,问道:“请问,租金是多少?”


  那人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给他指着厕所和厨房的方位,交待些常规的事情,最后才说:“你要是不嫌弃就住下。租金……你看着给吧。”


 


  凌远住进了那一家,当天晚上就将东西搬了进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住下来,那东家看起来就是酗酒过多的样子,可凌远还是想留下来,住在这里。


  他把这情绪归结为,他乡逢故乡人。


  只不过今日东家似乎不在,凌远吃不惯法国菜,便自己去做。


  他找来围裙,洗菜切菜,一切井井有条,厨房里满是叮叮当当的烟火气。


  待他终于做好,一回身,看见东家正倚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


  凌远看看手里的清粥与素菜,又看看东家,问;“一起吃一点吗?”


 


  凌远每一次看见东家,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劣质酒水得味道。


  东家的手一直在颤抖,连菜都夹不上来。凌远在旁边默然,替他把菜夹进碗里。


  “谢谢。”


  “没事。”


  短暂的交流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黄志雄。”东家突然开口,蹦出三个字。


  凌远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的名字。


  凌远抿出一个微笑:“我叫凌远。”


  他看见黄志雄看他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些不同以往的光彩,而复又暗淡下去。


  凌远咳了咳,低下了头。


 


  在法国的工作远比在国内当院长时轻松,病人少,也没有人拉着他质疑他的决策,或是为了一个几十万的投资喝到胃病复发。


  凌远样貌好,又是不温不火的性格,加上业务能力不知要强去其他人多少倍,上至老板下至病人,无一不对他抱着好感。


  凌远竟开始感到一丝丝轻松。


  至少已经无牵无挂了。


  早上按着生物钟起床,出去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诊所,晚上会先去买点菜再回家做饭,与黄志雄一起吃。


  说起黄志雄,最开始还不是经常能看见他,可住的日子久了,黄志雄偶尔也会趁着凌远工作时露两手,意外地好吃。


  凌远没说自己喜欢黄志雄做的温州菜,可黄志雄似乎看穿了他,打那之后便很经常地做给他吃。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凌远细数着,快到圣诞节了。


 


  圣诞节有十天的假期,算是一个很大的节日了。


  入乡随俗,凌远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只有一个黄志雄还算是朋友,便想着给黄志雄买个什么礼物。


  凌远又想起了黄志雄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


  他似乎没有立场劝黄志雄戒酒。


  凌远知道,黄志雄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黄志雄从没和他说过,他就也不问。


  同是被自己抛弃的人吧,凌远也不知道在嘲笑谁。


 


  最后凌远选择送黄志雄一套西装。


  他从没见过黄志雄穿西装的样子,他明明那么挺拔,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凌远想给他一个惊喜,便悄悄打开了黄志雄房间的门,想看看他衣服的码数。


  那是他第一次打开那扇门。


  门里的世界与他的房间截然不同。


  窗帘拉着,一片黑暗,空气浸泡在刺鼻的酒味当中。凌远憋着气去拉开窗帘,灰尘便随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起飞舞,闯进凌远的鼻腔。


  凌远捂着鼻子咳嗽,恍然看见东倒西歪的满地酒瓶。床单皱着,上面还有点点酒渍。凌远还没有从这冲击中缓过来,便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凌远看到黄志雄拿着一瓶还没开封的酒愣在门口。


  “……黄志雄。”


 


  凌远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管闲事。


  他收拾了黄志雄房间里所有的酒瓶,将床单被罩拆下来塞进洗衣机,打开窗子,让满屋的酒气散去。


  最后,他和黄志雄说:“去洗个澡吧,晚上我们出去吃。”


  黄志雄坐在地上不动,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黄志雄终于放开了酒瓶,缓步移到浴室。


  凌远坐在床上想,可能自己那点惨,跟黄志雄比起来,真的没什么。


 


  凌远在翻了一遍黄志雄的衣柜之后,终于认清了黄志雄只有那么几件衣服的事实。他左思右想,从自己的衣服中选出件衬衫和西裤,打开了浴室的门。


  赤裸相待。


  凌远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脸熏得通红:“你……你怎么不拉上浴帘。”


  黄志雄看见凌远的样子,毫无预兆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进来。”


  说完便拉上了浴帘


  凌远在原地呆了好几秒,才意识过来自己还在浴室里站着。


  “啊,对不起,我就是来给你送衣服……”凌远将衣服放在门口,“是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你的我帮你拿去洗了吧。”


  凌远迅速走出了浴室,脸上发烫,心跳都在加快。


  原来黄志雄笑起来这么好看。


 


  黄志雄像个乖巧的孩子,任凭凌远帮他整理领带,递上外套。


  他们去了一个正正经经地本地餐厅,两个英俊的亚洲男人走进来,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凌远和黄志雄开玩笑,说你要是多笑笑,会更讨人喜欢的。


  黄志咂一口汤,说:“没什么事情能让我再笑出来了。”


  “可你今天对我笑了啊。”凌远脱口而出,“你笑得那么好看,怎么不多笑笑呢?”


  黄志雄咬了咬嘴唇,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你不一样。”


  凌远假装没有听见,拿起刀叉准备开动。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多笑笑吧。”


 


  凌远与黄志雄聊着天,聊如今国内的状况,聊自己的工作,然后聊到自己曾经的生活。


  黄志雄不打断,时而点头赞同,时而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凌远的脸。


  直到最后凌远自嘲地笑笑,黄志雄忽然摇了摇头。


  “不,凌远,你很好。”


  那双眼睛似乎要将凌远整个人都纳进去。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那你介意告诉我你的过往吗?”


 


  黄志雄说,他的事情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讲。


  于是他们走出餐厅,坐在塞纳河畔的长椅上,搅扰了白鸽的栖息。


  黄志雄埋着头,从中国讲到法国,从法国讲到战场。


  是一个绵长的、讲述生命的故事。


  故事以黄志雄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作为尾声。


  凌远整理了一下黄志雄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黄志雄,你很好。”


  凌远环抱住黄志雄的肩。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他们在故土的千里之外相遇,他们机缘巧合住在同一屋檐。


  塞纳河畔的行人来来往往,塞纳河上的游轮映着水面粼粼波光。


  黄志雄微凉的手掌覆上凌远的背,他说:“凌远,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人了。”


  凌远将头埋进黄志雄的颈窝说:“黄志雄,我以为我不会再成为谁的爱人了。”


 


  远方摩天大厦的霓虹斑驳陆离,天际无边夜空的雾霭不见星辰。


  巴黎跳动在人们心里,是最自由浪漫的地方。


  街边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走着,留下一路薰衣草的清香。


  凌远和黄志雄紧了紧风衣,牵着手向家走去。


 


  凌远还是在小诊所做着医生,拿着不厚也不薄的薪酬。


  黄志雄有兵团的补贴,随意他在家干些什么。


  两个人打扫屋子的时候意外翻出黄志雄以前的照片,凌远笑呵呵地叫着“跳跳”,被黄志雄用舌头堵住了嘴。


  他们去照相馆照相,老板经过他们的同意,留了一张挂在相馆当做展示。


  黄志雄要来了笔,在最下面的空白处写下一句话。


 


  我们在最寒冷的时候相拥,在最绝望的时候相爱。


  他爱我,正如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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