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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陈】恒温爱情

回归线以北:

新年第一更!搞一发新鲜的贺公子X小度度!


预警:半开放结局【严肃脸


不懂贺少人设啥样,那就当作颜值打扮高配版的老谭吧【手动再见


线最近一直瘫着是因为期末要搞作业搞论文打包行李准备回农村懒呗..


说好的八一哥哥X回归线就让我一个人躲被窝里偷摸YY犯花痴吧hhhhhhh


 


以下正文


 


1.


几支沾满颜料的画笔在突如其来的雨幕中划过一道水色的抛物线,十分狼狈地跌落到青年脚边的泥泞水坑里,土褐的泥水被侵入了星星点点的色彩,倒有一丝另类的艺术感,可惜那时那刻并没有人会理会这糟糕处境下的那一点儿脏污的浪漫主义。


陈亦度皱着眉头蹲在地上捡拾着散落的画笔,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他一头柔顺的发,冰凉的水珠顺着额角滑过他年轻俊朗的脸颊,他极不耐烦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反被沾上一小片污泥,像个雨中落难的艺术家,狼狈得很艺术。


撞翻画具的始作俑者踩着一双夸张的恨天高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陈亦度的脑海里只记得那是一个打扮奢侈浮夸言行骄纵不堪的年轻女孩儿,她顶着不防水眼线液勾画的熊猫眼在自己的画架跟前恶狠狠地甩了自己英俊多金的男伴,留下那一人一跑车尴尬无措地站立在路边,疲惫地垂着头唉声叹气。




直到最后一支折断的画笔被另一只手匆忙捡起,陈亦度顺着那白皙修长的指尖往上望去,一身低调而精致的高定西装,足以令画家连声赞叹的雕塑般俊俏的面容以及被大雨淋湿后微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衬得人充满着无法言说的性感与温柔,这是另一个在雨中被甩而落难的贵公子。


 


“真是太对不起了...我... 您的画具多少钱,我可以赔——”


 


“没关系的,失恋者为大嘛。”


 


男人将唇抿作一线,满面歉意地为陈亦度整理好那些剩余的残破画具,正打算帮忙卷起一副已被雨水泡皱的“街边一景”,目光刚好扫到那画纸中心笔触未完的男人身影,没有无理取闹喋喋不休的女孩,只有一个晕满水痕的色彩模糊的自己。


 


“这个?”男人捋了一把额上的湿发,饶有兴致地挑眉询问。


 


陈亦度轻轻地看了一眼那画,神色无比自然地回道:“不好意思呀,灵感来了。——那就送给您吧,愿您能够幸福、快乐。”


 


男人的嘴角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柔声说道:“谢谢你。”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两人四目相接,各自留下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是贺涵与陈亦度的第一次遇见,身形单薄的青年利落地背上了画架,朝那一身贵气的男人摆了摆手,没有说一句“再见”。这个城市太偌大太拥挤,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在不断地相遇、告别和错过,很多宣之于口的再见兴许就是今生来世的永别。


陌生人的一次擦肩,怎么还敢奢望再度相见。


 


 


2.


陈亦度在每个周三下午都会来xx大厦前的广场里写生,周三下午是学校公休日以及广场附近那家咖啡店的核桃塔是他的心头爱。雨季终于过去,午后的炎炎烈日晒得青年无法全神贯注于艺术创作,抹着汗水收整好所有画具,便潇洒地奔向了他的心头爱。


 


贺涵与陈亦度第二次遇见,他坐在青年旁边的位置,那里靠着大大的落地窗,西斜的阳光为英俊的男人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他这次身边没有任何女伴,只是一个人对着笔记本皱紧眉头认真地敲文件。陈亦度突然心生好奇,想知道那次糟糕狼狈的分手究竟还有没有下文,他曾幼稚地感叹过,自己若是那女孩儿,怎么会舍得与这样一个看上去绝顶优秀的男人闹脾气说分手?


陈亦度用余光偷瞄那人几眼,再吃几口甜点刻意地作为掩饰,还是不要向前去打招呼,兴许这位商界精英大忙人早已将自己忘于脑后。于是闲来无聊,他将面巾纸工整地摊在桌上,从包里抽出一支圆珠笔,一边偷看着那人,一边低着头认真地动手描绘起来。好看的人啊,在一个未来艺术家眼里是最美最值得记录的风景,陈亦度如是想。


 


是谁说过意外的再度相逢总是会带着牵绊的,所以当笨手笨脚的服务员一不小心将整杯滚烫的拿铁泼在那优雅贵公子昂贵的西装上时,所有牵绊的齿轮终于开始运转行进了。那边一声受惊的低呼,服务员小妹妹连声鞠躬道歉,惊恐到快要哭出声来。男人慌张地抽出口袋里的手帕细细擦拭起来,却根本只是于事无补。他的面上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情绪,反而温和耐心地安慰着小姑娘,嘴上道着一句句“没关系”。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人?陈亦度托着腮朝那方向发呆,有些想不通。


 


“欸,好巧。”也许是发呆直视的目光太过赤裸裸,男人终于发现了陈亦度的存在,他朝陷入怔忪的青年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一同就坐。陈亦度没有犹豫,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画具便跨步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座位,铺满阳光的位置,周身异常温暖。


 


“唉,怎么每次见到的你都是这样湿漉漉的很狼狈的样子呐。”青年笑得眉眼弯弯,言语中带着不冒犯的调笑,“喏,用纸巾再擦一擦吧。”


 


男人接过纸巾,正要摊开来擦拭,却惊讶地看到手中那属于自己的精妙绝伦的“艺术”,他不由得笑出声来,眯着眼睛举起那绘了自己侧脸的纸巾,再没有运用疑问句,“这又是灵感来了。”


对面的青年有片刻的走神,圆圆亮亮的鹿眼中波澜起伏过转瞬又归于平静,他自然无比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笑着说:“我们学画画的总是善于捕捉身边的美好事物嘛,来,用这张擦吧。”说着又递去一张干净的纸巾。


 


男人小心翼翼地折好那绘着自己的“艺术”放进公文包中,郑重其事地对陈亦度说:“谢谢您的画,我从来不知自己会成为一个年轻艺术家眼中的‘美好事物’,真是荣幸之极。”语毕,他向青年礼貌地伸出手去,“再次相遇,也是有缘,贺涵,在这附近工作。”


“我叫陈亦度,A大美院的学生。”陈亦度微笑着握上贺涵的手,温暖而干燥,带着咖啡甜苦的味道。


 


告别若是重逢的开始,那么重逢会不会是一段美好故事的初章呢,谁知道。


 


“方便陪我去挑选一些衣服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专业。”


 


 


3.


当然,服装设计,才是陈亦度的专业所在。他同贺先生一起进到一家极昂贵的奢侈品牌店,那人明显已是这些店的常客。望着无数琳琅满目的“设计素材”,陈亦度的眼睛仿佛又亮了好几倍,面上带着对专业的渴望和热切,却又不好意思赤裸裸地表露出来,他的那些压抑着的复杂情绪统统被贺涵看在眼里,然而那人却好似完全会错了意。


 


“有没有喜欢的?”贺先生低声询问道,“就当作我上次的赔罪。”




“呃?不——不用。”青年终于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纯真神情,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局促地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身旁成熟的男人。




“只是赔罪,以及谢礼。”


 


“真的不需要。”陈亦度的语气带着斩钉截铁的硬气。


 


贺涵微微愣了一下,转而神情自若地笑了笑,“那我一会儿请你吃饭吧,这个可不要再拒绝了。”


 


陈亦度朝他眨了眨眼,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他们后来去了商场地下的小吃街吃了碗牛肉面,贺先生本意说想请他吃点更好更贵的,陈亦度却坚决不肯,他向来脾性温和,没太多讲究,只得由着青年。而那面的味道也是出奇的好,兴许是吃惯了精致菜肴山珍海味,倒是觉得这小吃别有一番滋味。


陈亦度吃得很开心,眉飞色舞地同他讲了许多自己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讲他经常去那广场写生的缘故其实只是因着附近的那家核桃塔,讲他曾为多少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画过画,讲他去过哪些有趣的地方采风,听过哪些更有趣的故事,以及除了自己以外的他眼中的“美好事物”,陈亦度还说自己创办了一个服装设计工作室,“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婚纱设计师,让我的作品能够登上巴黎的各大秀场。”青年说那番话时,满眼都是骄傲与自信,梦想和勇气,贺涵微笑着听,觉得快乐,觉得满足,他好像因着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孩,去到一个崭新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赌你的梦想一定会成真的。”


 


“谢谢,您的相信是对我最大的回礼。”


 


晚饭后他说送他回学校,陈亦度望了望他身后那略显高调的奢侈跑车,撇了撇嘴,“不必了,你的车太扎眼,我还是坐公交吧。”


 


“到学校附近就把你放在路口。”贺先生面色诚恳,毋庸置疑。


 


陈亦度看了下时间,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向上提了提画具,“真的不用,这个时间我们那边堵车,而且专堵豪车。”街头无数盏高耸的灯火,融出迷蒙而温暖的昏黄,尽洒在青年的脸上,他调皮地笑着,笑成了他曾说的贺涵眼里的那足够美好的事物。


 


他同他告别,这次两人互道了一声再见,一字一顿,真挚热络。


 


陈亦度背着画具转身向公交站的方向跑去。贺涵望着青年小鹿般离去的背影,竟没由来的晃神了片刻。


 


 


4.


自那以后的每个周三两人都会在一起吃一顿晚饭,没有特意的知会和邀约,一个人辛苦工作熬到下班自大厦走出便会不出意外地望见不远处广场上那拿着画笔勾勾画画神采飞扬的青年。一起去吃个饭吧?当然好啊。


他们一起去的饭店,多数都是陈亦度觉得好吃的东西,青年不知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又或是说美食雷达,总是能够带着贺先生在这偌大的摩登都市里寻找到某个巷子深处,某个偏僻拐角隐藏的一处处特色美食,既好吃又实惠,他大多没吃过甚至没见过,因此乐此不疲。他也经常抢着付账,偶尔会惹得青年不太高兴,后来他们约法三章,你一顿我一顿,谁都不要欠谁。


 


每次相见陈亦度都会送他一幅画,有时是色彩鲜明的风景油画,有时是随手勾涂的黑白素描,更多时候是像他们正式相识之时,青年用一支普通的圆珠笔在更普通的面巾纸上勾勒出的关于他的每一举与每一动。


贺涵曾开玩笑道,“把小陈的这些画都收藏起来,等你以后声名鹊起成就大业,我就将这些手稿拿出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陈亦度嗤之以鼻,“您还缺这点儿钱?别卖了,留个纪念吧。”


 


总之都在期待周三,每一个公休的周三下午,每一个能够同彼此共进晚餐的美好时刻。


 


陈亦度盒盒盒地笑着说,“贺先生,我们两个就是饭友啊。” 的确,除了吃饭之外他们甚少联络,甚至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只知对方姓名与模糊的身份。曾给他的名片,不知被青年随手扔去了哪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想着是不同世界的人,而毕竟民以食为天,除了吃饭这件事,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关联的存在。


 


这种神奇而微妙的关系不咸不淡地维持了很久,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似暧昧,更不能触及爱情。大概就是饭友,在每一个吃饭的时刻,都会想起的那个人。


 


重复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小一年。陈亦度毕了业,连人带东西一同搬出了学校宿舍,独自一人寄身在自己的小工作室里继续钻研设计,纷纷扬扬的画稿与布料、工具铺满了室内各处,繁杂琐碎的无数事情充斥着初毕业青年的生活中,于是有太久太久缺席了每周三与饭友的“约会”。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却根本来不及去想,有更多烦恼愁绪如潮水一般迅速地冲刷着自己的生活。他不是没想过去联系贺先生,也许作为年长成熟的朋友,他会在精神上为自己分担和解答一些忧愁。只是某个周三再次去到熟悉的广场熟悉的甜品店,却在窗外望见男人身边换了新鲜的女伴,年轻可爱的面孔,不似最初那人那般浓妆艳抹浮夸造作的模样。


也说不清那心中的酸涩是什么感觉,陈亦度总不能信口道出那是一种嫉妒的酸,好像属于自己的时间和人都被他人侵占了,可是这些又分明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他在门前手足无措神情大乱,心弦倏地一下死死地绷紧,一个令人恐惧的想法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下,他觉得自己糟糕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开始糟糕起来,最终还是慌乱地逃走,匆匆扔掉了自己从此以往每一个特殊期待的星期三。


 


所以说这个城市太大太拥挤,所有不想见不敢见的人们总有各种契机被这汹涌人潮狠狠冲散,怎么找也找不到,到头来也算是另一种如愿以偿。


 


 


5.


谁也无法想到,两人的再次相见又是在一个狼狈不堪的时刻。


谁能想到美院鼎鼎有名的大才子会出师不利创业失败,辛苦赶出的设计稿会被人剽窃盗用,所有的投入一夕之间付之东流?也许老天对于聪明优秀的人才总是会给予太多波折来考验来磨练,怎么说得清呢。


 


陈亦度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不开的,他在校时听过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例,只是没想到这些该死的波折偏偏就正好砸在自己的头上。被剽窃没关系,灵感总是源源不断的,只要他还没死,头脑清醒,双手尚在,就永远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和信心。只是现在稍微有点不舒服,心里像蒙着一层厚重的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跟几个合伙的朋友一起喝了顿大酒,散了场后不知怎地迷迷糊糊歪歪倒倒地就来到了那广场处,找了一个常坐的木椅颓然坐下,双手紧紧地抱着后脑低声啜泣起来,那人平时自信耀眼的周身光芒都灭了个彻底,如今灰头土脸醉醺醺地瘫在这里,不知还算不算是另一种浪漫主义。


 


华灯初上,街道车如流水,繁华而喧嚣。陈亦度坐了不知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背,微凉的夜风带来些许熟悉的气息,冲淡了鼻息间浓重的酒气,缓和了心中的那一丝胶着的郁结。贺涵就是在这时出现的,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在青年最落寞最颓败的时候恰巧出现,兴许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他当然不信有人会在这老地方执着地等,尽管陈亦度心中清楚这日恰好就是周三。


贺先生从背后轻轻揽住了青年的肩膀,温柔地一下下拍着他安抚着怀中人的情绪,他感受到那人的身体在抖,猜不出是因为醉酒哭泣的缘故还是这夜风太冷,只得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他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他此刻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


陈亦度从来没有在人面前表现得如此狼狈过,他一向是骄傲且自信的,现在却像一只鸵鸟一般以为藏住了头就逃得过危险和焦愁。那人像是懂得他心中所想,柔和低沉地声线在他耳畔响起:“鸵鸟先生,这里太冷了,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聊聊天好吗?”


 


“……好。”


 


之后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已经大醉的青年捧着一杯鲜榨橙汁样子憨憨地傻笑,口齿不清地向贺先生倾倒着这段时间的所有苦水。


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委屈。“我知道的。”


 他说,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糟糕。“我都知道。”


陈亦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道:“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糟糕。”


贺先生抬手捋了捋青年额前汗湿的刘海儿,无奈地微笑着说:“我不知道,可我也同样糟糕。”


 


青年拨开了男人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我去给你唱首歌吧。”说罢,摇摇晃晃地走上台前,夺过了麦克风,没有伴奏,自顾自地清唱起来。


 


有一点帮助


就可以对谁倾诉


有一个人保护


就不用自我保护


有一点满足


就准备如何结束


……


将这样的感触


写一封情书送给我自己


感动得要哭很久没哭


不失为天大的幸福


……


 


贺涵听得很认真,青年的声色清亮而充满磁性,带着些醉酒迷蒙的雾气,倒显得更加动人。一首曲毕,贺先生跨步走上台去,捧起青年晃晃荡荡的头,没有犹豫,重重地吻了下去。


 


现场霎时惊起一片欢呼,他们的世界却安静得一塌糊涂。


 


 


6.


那一晚贺先生带他回了自己的公寓,然后他们做了爱。迷迷糊糊却如烈火般炙烤翻腾了一整夜,没人能控制得了自己散乱的意志与灼热的躯体,他们或许已经肖想这一刻太久太久了,中间因何耽搁已没人在意,总之现在他在他的身体中放纵,他们在彼此的怀抱里取暖。


 


第二天中午,陈亦度揉着宿醉后生疼的太阳穴与酸痛的腰肢清醒过来,他躺在贺先生的大床上,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房间里空无一人,那人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床边柜子上放着一张便利贴、一把钥匙和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写着:“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上,凉了的话就去楼下餐厅吃,还有送你的礼物,不要拒绝,希望你喜欢。等我回家,晚上见。”末了,是一个笔触生涩的可爱笑脸。


 


陈亦度捧起长长的盒子轻轻颠了颠便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他没能忍住笑意,捂着脸缩回柔软的大床上猫儿似的来回滚了好几圈。


 


浴室中早早挤好的牙膏,折叠妥帖的换洗衣服,饭桌上盖上纸巾的一杯白开水和整杯的牛奶,虽然早已凉透却看上去十分美味的西式早餐……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屋主人对他细腻温柔的满满爱意,他太过贪恋这一份独一无二的温暖。陈亦度扶着腰环顾四周,整间屋子洁净空旷,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他有一瞬间发觉自己糟糕地陷落了,并且很想一直这样无法自拔地陷落下去,不管那是温柔的深渊还是可怕的牢笼,不想去理会那人曾有过哪些个某某,谁都不要叫醒他的梦,根本不屑于一期一会的周三还是晚餐,他疯狂地霸道地想要占据这个男人的全部时间与整个人生。


 


简单地将自己收拾整洁,新换上的衣服有阳光晒过的味道。陈亦度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冰箱,脑子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拿起钥匙下楼,一路奔向超市,风风火火地买了大堆新鲜的食材填满了那人空旷的冰箱与厨房。他想着要为那人做一桌可口的拿手好菜,多少次的约饭已经让他完全了解了男人的口味与喜好,他要带着充满烟火气息的温暖笑脸等着自己明明一见便已深深钟情的那人回家,就像贴纸上写的那样,也该是他们的家。


 


阳光西斜进大大的落地窗,洒下一片橙黄的暖色,陈亦度在满是食物香气的厨房中接到了贺先生的电话。


“喂,哪位?”


“是我,在干嘛?”耳旁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甚至能够联想到那人抿起唇角微笑的弧度。


“咦,你怎么有我的电话?”那人低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在做饭,晚上给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陈亦度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语气中尽是满满的得意。


“好啊,特别特别的期待。”




“还有,谢谢你送我的画笔。”陈亦度屏住笑意,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用它重振旗鼓,设计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所以,真的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些什么,陈亦度突然炸了毛似地喊道,“不说了!锅要糊了!”于是只得无奈地匆匆道了句:“那等我回家,我们一会儿见。”


 


 


贺涵微笑着挂断了电话,傍晚的微风温温柔柔地吹拂过脸颊,撩拨得人满心欢喜,他静静地端着一杯热咖啡站在公司低层的那处露天观景平台上,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楼下那片景色优美的城市广场,每一个角落都清清楚楚地尽收眼底。那里曾有一个安安静静持笔绘画的青年,如同小鹿一般一路生机盎然地深深撞进了他的眼里和心底,也有过短暂的迷茫与试探,那些时日的不见和分离都印证了他已经无法离开那人的事实。于是从此在这偌大城市中的所有冷漠与流离、错过和失散都敌不过他眼前那近在咫尺唾手即得的命中注定。


“我满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冲动与热情,却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仍有耐心等着你慢慢地认清自己的内心,再慢慢地走入我的视线,让我有机会勇敢地拥你入怀。”


 


我大概是真的爱上了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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